• 繁花聖境──顧福生藝術初探 文 王嘉驥 回顧1950年代末期以至1960年代初期的台灣現代畫壇，顧福生以變形人體所作的強烈表現，於今看來仍然獨樹一幟，而且具有憾人的視覺與情緒感染力。相較於同一時期的「五月畫會」與「東方畫會」藝術家，他們多數浸淫於中國或所謂「東方」符號的操作與演練，意圖建立能與西方現代藝術抗衡的視覺語言系統，顧福生的創作啟蒙則是從個人的「身體」出發，直接訴諸其「當下性」，並以鮮明的扭曲及變形風格作為表現。 如果說，「五月畫會」與「東方畫會」藝術家主要是以延續中國文藝精神主體性的「大敘事」觀點，作為他們回應現代藝術的態度和方法，顧福生則幾乎完全反其道而行。他回到以身體作為個人情感與精神的居所，甚至在畫面中剔除了所有關於歷史和現實情境的指涉。誠如顧福生的摯友白先勇所言，「顧福生的畫，全是他內心世界的投射，外界的現實世界，他似乎全然漠視。」 換言之，顧福生早期的繪畫凸顯了相當個人主義的存在意識，而且是以直觀和感性的身體知覺作為出發點。
    1961年顧福生第一次個展於台北新聞大樓

    繁花聖境──顧福生藝術初探

    文  王嘉驥

     

    回顧1950年代末期以至1960年代初期的台灣現代畫壇，顧福生以變形人體所作的強烈表現，於今看來仍然獨樹一幟，而且具有憾人的視覺與情緒感染力。相較於同一時期的「五月畫會」與「東方畫會」藝術家，他們多數浸淫於中國或所謂「東方」符號的操作與演練，意圖建立能與西方現代藝術抗衡的視覺語言系統，顧福生的創作啟蒙則是從個人的「身體」出發，直接訴諸其「當下性」，並以鮮明的扭曲及變形風格作為表現。


    如果說，「五月畫會」與「東方畫會」藝術家主要是以延續中國文藝精神主體性的「大敘事」觀點，作為他們回應現代藝術的態度和方法，顧福生則幾乎完全反其道而行。他回到以身體作為個人情感與精神的居所，甚至在畫面中剔除了所有關於歷史和現實情境的指涉。誠如顧福生的摯友白先勇所言，「顧福生的畫，全是他內心世界的投射，外界的現實世界，他似乎全然漠視。」 換言之，顧福生早期的繪畫凸顯了相當個人主義的存在意識，而且是以直觀和感性的身體知覺作為出發點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越過虹橋 Over the Rainbow, 2005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4 1/8 x 18 1/8 in 61 x 4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越過虹橋 Over the Rainbow, 2005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4 1/8 x 18 1/8 in
      61 x 46 cm
      NT$ 20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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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心痛 Heart Ache, 1999 油彩、壓克力顏料／紙 Oil and acrylic on paper 23 7/8 x 17 7/8 in 60.5 x 45.5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心痛 Heart Ache, 1999
      油彩、壓克力顏料／紙 Oil and acrylic on paper
      23 7/8 x 17 7/8 in
      60.5 x 45.5 cm
      NT$ 222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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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雙翼 Wings, 2010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4 1/8 x 18 1/8 in 61 x 4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雙翼 Wings, 2010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4 1/8 x 18 1/8 in
      61 x 46 cm
      NT$ 20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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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雙胞 Two of a Kind, 2011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 42 1/8 x 68 1/8 in 107 x 173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雙胞 Two of a Kind, 2011
     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
      42 1/8 x 68 1/8 in
      107 x 173 cm
      NT$ 968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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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愛慕 Fascination, 2009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 48 1/8 x 68 1/8 in 122 x 173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愛慕 Fascination, 2009
     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
      48 1/8 x 68 1/8 in
      122 x 173 c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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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, 你和我 You and I, 2010

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
    你和我 You and I, 2010

    在顧福生的畫作當中，無論是垂直或水平的人體，都與畫布形成鮮明的對比關係。陰沈、悒鬱的用色，苦澀、乾渴而厚重的肌理，在在使得身體有志難伸的苦悶感，更加顯得戲劇性。不但如此，畫布本身甚至成為限制身體伸展的體制疆界，因而暗喻了一種無處可去的存在困境，甚至表露了某種殉亡感。

     

    然而，的確也如顧福生所言，那身體當中同樣展現了一種「年輕」。即使是孤獨與憂鬱，也有著一種屬於青春的歡喜。不但如此，其中有許多作品更表達了介於夢幻與覺醒之間的身體意識，並藉此巧妙地隱藏了畫中人體的現實身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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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企尋 Seeking, 1999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 14 1/8 x 18 1/8 in 36 x 4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企尋 Seeking, 1999
     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
      14 1/8 x 18 1/8 in
      36 x 46 cm
      NT$ 22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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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快餐 The Food Series:Fast Food, 1982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2 1/8 x 28 in 56 x 71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快餐 The Food Series:Fast Food, 1982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2 1/8 x 28 in
      56 x 71 cm
      NT$ 422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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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貪飲 Boozing, 1982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2 1/8 x 29 7/8 in 56 x 7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貪飲 Boozing, 1982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2 1/8 x 29 7/8 in
      56 x 76 cm
      NT$ 45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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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色誘 Temptation, 1994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18 1/8 x 24 1/8 in 46 x 61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色誘 Temptation, 1994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18 1/8 x 24 1/8 in
      46 x 61 cm
      NT$ 225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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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顧福生在赴歐美之後，尤其是在紐約期間，原來沒有頭的人體成為更加明顯而開放的形式母題，而且大量出現在作品當中。1964年，白先勇再度造訪顧福生在紐約的畫室。根據他的觀察，此一時期的顧福生擺脫了先前在台灣的「青色時 期」:「他這個時期的畫，還是以人體為主......不過，這些人體已擺脫了早期的拘泥與凝重，人平地飛起，多采多姿起來。」對白先勇而言，「顧福生的畫由早期靜態的悒鬱變成了動態的焦慮。」

     

    白先勇所指的「動態的焦慮」，其實就是一種不斷在奔跑──或奔逃──之中的運動。由於畫中的人體不知奔向何處，有時甚至表現為一種飄浮的狀態，因此， 很容易使人解讀為無處安頓，或是心理上不知方向的焦慮投射。
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池塘 The Pool, 1982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18 1/8 x 24 1/8 in 46 x 61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池塘 The Pool, 1982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18 1/8 x 24 1/8 in
      46 x 61 cm
      NT$ 296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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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配合 Coordinated Partners, 1995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2 1/8 x 29 7/8 in 56 x 7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配合 Coordinated Partners, 1995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2 1/8 x 29 7/8 in
      56 x 76 cm
      NT$ 35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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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渦 Swirls, 1995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 22 1/8 x 29 7/8 in 56 x 76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渦 Swirls, 1995
     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
      22 1/8 x 29 7/8 in
      56 x 76 cm
      NT$ 422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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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景觀 The View, 2014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 42 1/8 x 68 1/8 in 107 x 173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景觀 The View, 2014
     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
      42 1/8 x 68 1/8 in
      107 x 173 cm
      NT$ 968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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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斷頭意味著死亡。就文學性的意涵而論，顧福生的「無頭人」形象或許也可以理解為死亡與重生的共同體。面對社會體制及家世背景所期待於他的「超我」 (superego) 身分，顧福生選擇了離散與隱匿，以此回歸「原我」(id;也譯為「本我」) 的召喚和認同。顧福生透過藝術進行自我的啟蒙，勇敢地敞開了原本被遮蔽的身體。就在此一認同的啟蒙過程裡，「無頭人」以一種自我放逐的姿態，宣示了舊身分的死亡，並在放逐的漂流之中，建立了真正屬於自我的完整性。

     

    佛洛伊德 (Sigmund Freud, 1856-1939) 曾經從精神分析的角度，對古希臘人的美杜莎 (Medusa) 斷頭神話進行詮釋。透過神話與藝術史中所見的美杜莎形象， 佛洛伊德開門見山地提出了「斷頭即閹割」之說。相較而言，顧福生卻是自發地選擇以無頭人的形象，作為個人身體書寫的表徵，其畫風同樣也指向一種陰性的美學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成雙成對 Twosome, 1965 銅版蝕刻版畫 Copper plate etching 11 3/4 x 9 1/8 in 30 x 23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成雙成對 Twosome, 1965
      銅版蝕刻版畫 Copper plate etching
      11 3/4 x 9 1/8 in
      30 x 23 cm
      NT$ 16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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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縛 Bonding, 2001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 17 3/4 x 13 3/4 in 45 x 35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縛 Bonding, 2001
      綜合媒材／畫布 Mixed media on canvas
      17 3/4 x 13 3/4 in
      45 x 35 cm
      NT$ 22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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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, 七彩環 Ring of Color, 2014

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
    七彩環 Ring of Color, 2014

    從1960年代中期起，顧福生對於身體的書寫不但更為恣意與抒情，也時而顯出柔性的嫵媚，作品的色彩也逐漸豐富起來。根據與他深交的友人指出，顧福生仍舊習慣性地以自己作為模特兒。正因如此，他的畫作也可以視為他個人情感與慾望的書寫。所不同的是，相較於稍早之前的孤獨人體，顧福生此一時期之後 的畫作，逐漸出現了複數的人形與人的互動，尤其暗示著對於情感的眷戀與愛情的追逐。

     

    1970年代中期，顧福生從紐約移居舊金山。此後，他作品的形色不但更加繽 紛，畫面也更具實體的空間感，同時，更活潑地揉合了現實與夢幻的特質。他對於情慾的書寫依舊，而且還增添了許多對於女性柔美的幻想與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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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 
         顧福生的拼貼草圖
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虹的一端 One End of the Rainbow, 1978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 22 1/8 x 15 in 56 x 38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虹的一端 One End of the Rainbow, 1978
      綜合媒材／紙 Mixed media on paper
      22 1/8 x 15 in
      56 x 38 cm
      NT$ 338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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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飛去 UP UP and Away, 2010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 68 1/8 x 48 1/8 in 173 x 122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飛去 UP UP and Away, 2010
     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
      68 1/8 x 48 1/8 in
      173 x 122 cm
      NT$ 98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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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 兩人世界 The Two of Us, 2009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 60 x 50 in 152.4 x 127 cm
  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      兩人世界 The Two of Us, 2009
      油彩／畫布 Oil on canvas
      60 x 50 in
      152.4 x 127 cm
      NT$ 1,012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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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顧福生 Fu-Sheng KU, 無題 Untitled

    顧福生 Fu-Sheng KU

    無題 Untitled

    綜觀顧福生的生命歷程與藝術表現，他在社會身分的斷離與個人的放逐之間，確立了自我的身體認同，並在回歸原我的過程當中，找到了心靈與創作的自由。他的藝術是他個人身體與情慾的書寫。宛若人生之詩，他的創作屬於一種陰性的美學，不但追求美麗，渴望情愛的歸屬與身心安頓，更充滿了對於生命動力的喜悅和謳歌。

    NT$ 80,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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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顧福生 ( 1935 - 2017 )

    探索生命意義是顧福生畢生創作的中心思想，「人」更是他重要的主題，因此作品彌漫著現代主義和存在主義哲學。藝評家王嘉驥曾經指出：「顧福生的創作啟蒙是從個人的『身體』出發，直接訴諸其『當下性』，並以鮮明的扭曲及變形風格作為表現。」他的人體多是變形而拉長的，這樣的強烈表現至今仍然獨樹一格，具有憾人的視覺和情緒感染力。顧福生說：「我畫的是人的深深內裡和外界的感受，人和人的關係，或是人和周圍環境的關係，和大自然的關係，人生是謎語，是夢幻，生命是多麼的脆弱。」人性的撲朔迷離，人際的聚散離合，人體的神秘愛欲及人生的夢幻現實等，都是他藉以傳達意念的媒介。他的作品散發出濃郁的文學氣息和對生命議題探索不盡的省思，充滿感情和戲劇性。

     

    獲獎

    1960 榮譽獎，第六屆巴西聖保羅國際藝術雙年展，聖保羅，巴西

    1963-1965 ELIZABETH CARSTAIRS獎學金，紐約藝術學生聯盟，紐約，美國

     

    公共收藏

    包爾博物館，聖安娜，美國

    國立臺灣美術館，台中，台灣

    臺北市立美術館，台北，台灣

    高雄市立美術館，高雄，台灣

  • 線上展「顧福生：自我之歌」第二章「衣櫃」文章取自《繁花聖境 ──顧福生藝術初探》王嘉驥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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